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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腹太炙熱，像是要把她融化在懷中。
不能再這樣讓他擦下去了，柳若煙扭過身子，將臉上的淚一股腦擦在大師兄肩膀上的衣服上。
“沒哭，我沒哭。”她軟糯嘟囔著。
忽然間，肚子咕嚕咕嚕響了起來，前段時間培養出來的生物鐘現在提醒她讓他快點吃早飯。
“師兄，我餓了。”柳若煙揚起紅撲撲的小臉，不好意思地笑一聲，捂著肚子。
蕭楚流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包子，他笑：“先吃點，等下帶你去外面的鎮子上看看有沒有吃的。”
聞著清新的竹葉香味兒，柳若煙將包子一口塞進嘴裏，若餓了好幾頓的小兔子般兩眼放光，瘋狂點頭。
往回走的途中，直直和大步流星的竹玉憐遇上。
他一身紅衣似火，秋季的外衫略長，上面的花紋繁覆且華麗。
走起路來，穿梭在一片青綠的竹林中，像是赤紅的火焰在燃燒。
極強的色差讓柳若煙心中驚了一下。
明明剛開始臉上是陰陰沈沈的表情，等見到柳若煙後，他立刻換上了委屈巴巴的神色，眼眶微紅。
“主人……”
柳若煙嘆口氣，“打住，別這樣看著我，你把門封住也沒用，我討厭沒有自由。”
“還有——”她側過頭來看了眼蕭楚流，猶豫片刻，沖著竹玉憐認真道：“我替師兄給你道歉。”
她的手被拉住，一只溫熱的大手緊緊攥著她，穩重的身影站到了她的前面。
“對不起，我剛剛，不該那麽沖動打你。竹玉憐，聽說你也救過小師妹幾次，救過許多修士，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你對師妹修煉一途造成的傷害，我想盡辦法也會去治好的。以後還請你不要再靠近小師妹。”蕭楚流揚著臉，眸色堅定。
見柳若煙要替蕭楚流道歉，竹玉憐面上劃過一絲受傷，又被蕭楚流下了禁制靠近的要求，他勾起一邊嘴角，咬牙切切，“憑什麽？蕭楚流，你難道就好過我了？你也讓主人受過好多次傷！而且主人和我說過，她對你的感情從來就不是喜歡！”
柳若煙：……
這家夥，搞背刺！
她小心翼翼去看大師兄的臉色，他不動聲色，回視。
目色幽深而明亮，不是懷疑，而是安撫。
蕭楚流回過頭來，微笑道：“說這些都沒有意義，我要帶小師妹出去吃早飯，麻煩讓一下。”
“我已經讓廚子做了一桌子的菜，主人，我帶你去吃。”竹玉憐不甘示弱。
柳若煙：……
“算了，我不餓了，我打算回去睡會兒。”
這種氛圍下，不用吃飯，要麽被氣飽，要麽被嚇飽。
“別管他，我帶你出去。”蕭楚流拉著她往外走。
竹玉憐看著兩人的背影語氣森森，“我說，你有沒有聽到主人的話啊，她說她要回去睡會兒。”
土地在震動，一片綠色的由藤蔓織就的墻壁從地上升起，擋在蕭楚流的面前。
柳若煙擔憂地停住了腳步。
蕭楚流感受到了她的動作，側頭輕聲安慰：“沒事的，只是一面墻，而已——”
隨著話音，他迅速抽出玉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前方劈了一條巨大的口子。
空中寒風在嘶鳴，空間似乎都裂了開來。
那藤蔓也在預料之中斷裂，垂落，綠色的靈氣四逸。
蕭楚流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竹玉憐笑了一聲，帶著幾分嘲諷散漫，“蕭楚流，這裏是我的地盤，我說不讓你走，你絕對走不了，放開她！”
無數的藤蔓又起，竹林中密密匝匝冒出了許多植物，它們旋轉移動著，有尖銳的竹子趁蕭楚流不備，直接插向他的身軀。
玉劍格擋住，劍光若長虹，淩厲且鋒利，劈開了偷襲的竹子。
後，越來越多的暗器出現在他四周，全部避開了柳若煙，只攻向他。
清脆的琴聲在竹林之中盤旋，音波在空中與玉劍多次對擊。
柳若煙只覺得眼花繚亂，心情很不好。
明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越清桉一大早就去勘測地形了，他們一個兩個在這裏打架。
大師兄不去可以理解，現在也沒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竹玉憐不去幫忙，在這裏為難別人，就著實令人費解。
封祁月青山不也是為了助他更好地登上妖王寶座、重掌妖族大典嗎？
眼見一道音波劃破了大師兄的側頰，柳若煙直接喊了一聲，“竹玉憐，住手！”
她發動了技能。
蕭楚流中指擦了一下臉頰上的血，看著手指上的紅色，有些出神。
木妖一族不善戰，竹玉憐修為應該是比他高了一個半層次，他打不敗對方，破不開對方的音波攻擊。
他還是不夠強，他必須要努力修煉，才能更好地保護好師妹。
竹玉憐停在原地，動作動彈不了分毫。
他大喊：“你又用這招！憑什麽不是讓他住手，這不公平！”
“你想要怎樣的公平？這裏是你的地盤，你不要胡鬧好不好？”柳若煙捏了捏眉心。
“這叫做……胡鬧嗎？”竹玉憐眼中的光一點點湮滅，他笑了笑，像是一朵脆弱的小紅花，在雨中獲得了滿身傷害，一言不發。
柳若煙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他剛剛沖她大喊，她就質問；現在他又一副被她的話刺傷了的模樣，她便不忍心，放軟了語氣，“你給你的族民做個好的表率，整天打來打去的，像什麽樣子嘛。”
“好了，接下來你倆不準再打了。”她放開對竹玉憐的控制。
竹玉憐滿眼含著又愛又恨的水光，神色覆雜盯著她盯了一會兒，輕飄飄哼了一聲，甩了甩衣袖，走了。
傲嬌死了。
謝天謝地，她的勸說還是很有效果的。
她轉身對蕭楚流道：“師兄，我不想下山，太累了，就去吃妖族的廚子準備的飯菜吧。”
蕭楚流一切都隨她。
兩人坐在大圓桌旁，只動了旁邊的幾道菜，剩下的讓廚子送竹玉憐房間了。
吃飯吃著吃著，蕭楚流走神地將筷子裏的飯菜弄掉在地上了。
柳若煙瞥了他一眼，笑瞇瞇問：“師兄你想什麽呢？”
“沒什麽。”蕭楚流搖了搖頭，咬著筷子又陷入了沈思。
小老頭飄出來，拍著手大喊，“是不是在思考那個妖族的話，你小師妹真說過她不喜歡你嗎？”
蕭楚流不著痕跡望了他一眼，“沒有。這種事情還需要懷疑嗎，竹玉憐一看就是對小師妹心懷不軌，他說的話一概不可信。”
情敵說的話，全部當謊言！
柳若煙在旁邊默默將臉埋在碗裏，根本不敢講話。
她羞愧啊！
她是真說過這種話，當初只是為了勸退竹玉憐不要喜歡她。
“而且，我不信小師妹親口和我說過的喜歡，難道要信別人說的她不喜歡我？”蕭楚流頭腦十分清晰。
這話聽得柳若煙雲裏霧裏。
她什麽時候和蕭楚流說過喜歡他了？
她應該沒有主動說出過這種話吧？
忽然一條靈訊從窗外飛進來，飛到大師兄身前。
他打開來一看，嘴角一下子裂開來，連眉眼都帶笑了，“小師妹，有消息了！剛剛我去托人問海外仙山的修士，他們那裏有位號稱三界醫聖的醫修，現在還沒回海外仙山，你的病應當有機會讓他當面瞧一瞧。”
柳若煙滿臉迷茫，大師兄什麽時候還聯系了醫修？
系統回：【砍完竹子冷靜下來之後，他就立刻去找人問了。】
好吧……柳若煙眨眼，乖乖點頭。
蕭楚流拍拍她的小腦袋，溫聲：“那我現在就去迎他，他剛好就在揚州城，坐傳送陣過來很快的。”
柳若煙不忍心打擊他，而且就算她不讓他去，他也會去的，因為他想讓她修煉飛升，完成夢想。
她只能道：“那師兄一路小心。”
晚間，螢火森森，星光大明。
柳若煙睡了一整日，一個人吃完了晚飯，走到外面去散步賞月。
正是十五的月亮，宛若玉盤，又大又圓。
按理說此刻，她該想起關於現代的回憶的，但是腦海中更多閃現的是一群少年的臉。
——在午夜前，篝火葳蕤，他們激情澎湃地說著自己的夢想。
她，有點想念一起去揚州做任務的那段時光了。
“哎呦，傻站著幹什麽？聽說你病得不輕，怎麽現在還能站起來？”遠處一群人烏泱泱走近，一個熟悉的讓人嫌棄的聲音砸了過來。
柳若煙咬牙微笑道：“當然是因為對顧師兄的想念之情太深了，所以我從病床上爬下來，出來迎接你們啊！”
“不敢不敢，誰敢被你思念啊，我還想多活幾年呢。”顧深沖著越清桉揚了一下下巴。
柳若煙順著方向看過去，她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因為他立於陰影中。
“今天勘測的怎麽樣？”柳若煙輕聲問。
“我就在旁邊看兩眼，什麽都看不懂，讓專業的人來說。”顧深將打著哈欠，跟在妖族侍女身後，叫上身後的其它道友，早早去休息了。
高大的松樹下面，只有一個白色身影孤零零站在陰暗之中。
月光穿過細碎的松針，只在他鼻尖上留下一小塊光斑，虛幻地像是不真實的夢境。
他動了，往前走了兩步。
寬大的宗袍掀起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他的臉也完全顯露在月色下，皎潔無瑕，好像美麗的玉石剛剛從水中冒出來。
柳若煙容易被美麗的事物吸引目光，但是，此時此刻最吸引她的絕對不是他堅挺的身姿或者舉世無雙的容貌。
而是洞若燈火的眼眸，清澈透亮，又深不見底，如漩渦一般，吸引住她全部心神。
越清桉正用一雙黑沈沈的眸子望著她，面上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只是眉宇之間清雅摻雜了幾分疲倦。
“前期工作已經全部準備好，一共八個大的陣法節點，每個陣法節點需要許多高修為修士或者妖族連續不斷地輸入力量來維持結界的增長。歷時需要一個月，我有八成把握能完成。”他簡短地說明了一下最近的進度。
柳若煙回過神來，急忙點頭，給了個大拇指，“真棒！謝謝你啊，忙前忙後的，辛苦了。”
他沈默了一會兒，低聲問：“時間，還夠嗎？”
柳若煙怔怔看著他，她知道他問的是什麽時間。
兩人之間那種心照不宣，不需要言語就可以明白對方的心意。
她假裝輕松笑了笑，“夠，一個月時間，夠了。”
風聲吹了很久，蟬聲早已停止在夏末。
祁月青山的夜晚，秋濃意重。
遠山雨姍姍來遲，而她昏睡在越清桉的懷中，沒有聽見雨水滴落到油紙傘上的聲音。
滴答，滴答，他凝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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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肚子咕嚕咕嚕響了起來，前段時間培養出來的生物鐘現在提醒她讓他快點吃早飯。
“師兄，我餓了。”柳若煙揚起紅撲撲的小臉，不好意思地笑一聲，捂著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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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著清新的竹葉香味兒，柳若煙將包子一口塞進嘴裏，若餓了好幾頓的小兔子般兩眼放光，瘋狂點頭。
往回走的途中，直直和大步流星的竹玉憐遇上。
他一身紅衣似火，秋季的外衫略長，上面的花紋繁覆且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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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強的色差讓柳若煙心中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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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柳若煙嘆口氣，“打住，別這樣看著我，你把門封住也沒用，我討厭沒有自由。”
“還有——”她側過頭來看了眼蕭楚流，猶豫片刻，沖著竹玉憐認真道：“我替師兄給你道歉。”
她的手被拉住，一只溫熱的大手緊緊攥著她，穩重的身影站到了她的前面。
“對不起，我剛剛，不該那麽沖動打你。竹玉憐，聽說你也救過小師妹幾次，救過許多修士，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你對師妹修煉一途造成的傷害，我想盡辦法也會去治好的。以後還請你不要再靠近小師妹。”蕭楚流揚著臉，眸色堅定。
見柳若煙要替蕭楚流道歉，竹玉憐面上劃過一絲受傷，又被蕭楚流下了禁制靠近的要求，他勾起一邊嘴角，咬牙切切，“憑什麽？蕭楚流，你難道就好過我了？你也讓主人受過好多次傷！而且主人和我說過，她對你的感情從來就不是喜歡！”
柳若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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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去看大師兄的臉色，他不動聲色，回視。
目色幽深而明亮，不是懷疑，而是安撫。
蕭楚流回過頭來，微笑道：“說這些都沒有意義，我要帶小師妹出去吃早飯，麻煩讓一下。”
“我已經讓廚子做了一桌子的菜，主人，我帶你去吃。”竹玉憐不甘示弱。
柳若煙：……
“算了，我不餓了，我打算回去睡會兒。”
這種氛圍下，不用吃飯，要麽被氣飽，要麽被嚇飽。
“別管他，我帶你出去。”蕭楚流拉著她往外走。
竹玉憐看著兩人的背影語氣森森，“我說，你有沒有聽到主人的話啊，她說她要回去睡會兒。”
土地在震動，一片綠色的由藤蔓織就的墻壁從地上升起，擋在蕭楚流的面前。
柳若煙擔憂地停住了腳步。
蕭楚流感受到了她的動作，側頭輕聲安慰：“沒事的，只是一面墻，而已——”
隨著話音，他迅速抽出玉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前方劈了一條巨大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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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藤蔓也在預料之中斷裂，垂落，綠色的靈氣四逸。
蕭楚流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竹玉憐笑了一聲，帶著幾分嘲諷散漫，“蕭楚流，這裏是我的地盤，我說不讓你走，你絕對走不了，放開她！”
無數的藤蔓又起，竹林中密密匝匝冒出了許多植物，它們旋轉移動著，有尖銳的竹子趁蕭楚流不備，直接插向他的身軀。
玉劍格擋住，劍光若長虹，淩厲且鋒利，劈開了偷襲的竹子。
後，越來越多的暗器出現在他四周，全部避開了柳若煙，只攻向他。
清脆的琴聲在竹林之中盤旋，音波在空中與玉劍多次對擊。
柳若煙只覺得眼花繚亂，心情很不好。
明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越清桉一大早就去勘測地形了，他們一個兩個在這裏打架。
大師兄不去可以理解，現在也沒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竹玉憐不去幫忙，在這裏為難別人，就著實令人費解。
封祁月青山不也是為了助他更好地登上妖王寶座、重掌妖族大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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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楚流中指擦了一下臉頰上的血，看著手指上的紅色，有些出神。
木妖一族不善戰，竹玉憐修為應該是比他高了一個半層次，他打不敗對方，破不開對方的音波攻擊。
他還是不夠強，他必須要努力修煉，才能更好地保護好師妹。
竹玉憐停在原地，動作動彈不了分毫。
他大喊：“你又用這招！憑什麽不是讓他住手，這不公平！”
“你想要怎樣的公平？這裏是你的地盤，你不要胡鬧好不好？”柳若煙捏了捏眉心。
“這叫做……胡鬧嗎？”竹玉憐眼中的光一點點湮滅，他笑了笑，像是一朵脆弱的小紅花，在雨中獲得了滿身傷害，一言不發。
柳若煙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他剛剛沖她大喊，她就質問；現在他又一副被她的話刺傷了的模樣，她便不忍心，放軟了語氣，“你給你的族民做個好的表率，整天打來打去的，像什麽樣子嘛。”
“好了，接下來你倆不準再打了。”她放開對竹玉憐的控制。
竹玉憐滿眼含著又愛又恨的水光，神色覆雜盯著她盯了一會兒，輕飄飄哼了一聲，甩了甩衣袖，走了。
傲嬌死了。
謝天謝地，她的勸說還是很有效果的。
她轉身對蕭楚流道：“師兄，我不想下山，太累了，就去吃妖族的廚子準備的飯菜吧。”
蕭楚流一切都隨她。
兩人坐在大圓桌旁，只動了旁邊的幾道菜，剩下的讓廚子送竹玉憐房間了。
吃飯吃著吃著，蕭楚流走神地將筷子裏的飯菜弄掉在地上了。
柳若煙瞥了他一眼，笑瞇瞇問：“師兄你想什麽呢？”
“沒什麽。”蕭楚流搖了搖頭，咬著筷子又陷入了沈思。
小老頭飄出來，拍著手大喊，“是不是在思考那個妖族的話，你小師妹真說過她不喜歡你嗎？”
蕭楚流不著痕跡望了他一眼，“沒有。這種事情還需要懷疑嗎，竹玉憐一看就是對小師妹心懷不軌，他說的話一概不可信。”
情敵說的話，全部當謊言！
柳若煙在旁邊默默將臉埋在碗裏，根本不敢講話。
她羞愧啊！
她是真說過這種話，當初只是為了勸退竹玉憐不要喜歡她。
“而且，我不信小師妹親口和我說過的喜歡，難道要信別人說的她不喜歡我？”蕭楚流頭腦十分清晰。
這話聽得柳若煙雲裏霧裏。
她什麽時候和蕭楚流說過喜歡他了？
她應該沒有主動說出過這種話吧？
忽然一條靈訊從窗外飛進來，飛到大師兄身前。
他打開來一看，嘴角一下子裂開來，連眉眼都帶笑了，“小師妹，有消息了！剛剛我去托人問海外仙山的修士，他們那裏有位號稱三界醫聖的醫修，現在還沒回海外仙山，你的病應當有機會讓他當面瞧一瞧。”
柳若煙滿臉迷茫，大師兄什麽時候還聯系了醫修？
系統回：【砍完竹子冷靜下來之後，他就立刻去找人問了。】
好吧……柳若煙眨眼，乖乖點頭。
蕭楚流拍拍她的小腦袋，溫聲：“那我現在就去迎他，他剛好就在揚州城，坐傳送陣過來很快的。”
柳若煙不忍心打擊他，而且就算她不讓他去，他也會去的，因為他想讓她修煉飛升，完成夢想。
她只能道：“那師兄一路小心。”
晚間，螢火森森，星光大明。
柳若煙睡了一整日，一個人吃完了晚飯，走到外面去散步賞月。
正是十五的月亮，宛若玉盤，又大又圓。
按理說此刻，她該想起關於現代的回憶的，但是腦海中更多閃現的是一群少年的臉。
——在午夜前，篝火葳蕤，他們激情澎湃地說著自己的夢想。
她，有點想念一起去揚州做任務的那段時光了。
“哎呦，傻站著幹什麽？聽說你病得不輕，怎麽現在還能站起來？”遠處一群人烏泱泱走近，一個熟悉的讓人嫌棄的聲音砸了過來。
柳若煙咬牙微笑道：“當然是因為對顧師兄的想念之情太深了，所以我從病床上爬下來，出來迎接你們啊！”
“不敢不敢，誰敢被你思念啊，我還想多活幾年呢。”顧深沖著越清桉揚了一下下巴。
柳若煙順著方向看過去，她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因為他立於陰影中。
“今天勘測的怎麽樣？”柳若煙輕聲問。
“我就在旁邊看兩眼，什麽都看不懂，讓專業的人來說。”顧深將打著哈欠，跟在妖族侍女身後，叫上身後的其它道友，早早去休息了。
高大的松樹下面，只有一個白色身影孤零零站在陰暗之中。
月光穿過細碎的松針，只在他鼻尖上留下一小塊光斑，虛幻地像是不真實的夢境。
他動了，往前走了兩步。
寬大的宗袍掀起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他的臉也完全顯露在月色下，皎潔無瑕，好像美麗的玉石剛剛從水中冒出來。
柳若煙容易被美麗的事物吸引目光，但是，此時此刻最吸引她的絕對不是他堅挺的身姿或者舉世無雙的容貌。
而是洞若燈火的眼眸，清澈透亮，又深不見底，如漩渦一般，吸引住她全部心神。
越清桉正用一雙黑沈沈的眸子望著她，面上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只是眉宇之間清雅摻雜了幾分疲倦。
“前期工作已經全部準備好，一共八個大的陣法節點，每個陣法節點需要許多高修為修士或者妖族連續不斷地輸入力量來維持結界的增長。歷時需要一個月，我有八成把握能完成。”他簡短地說明了一下最近的進度。
柳若煙回過神來，急忙點頭，給了個大拇指，“真棒！謝謝你啊，忙前忙後的，辛苦了。”
他沈默了一會兒，低聲問：“時間，還夠嗎？”
柳若煙怔怔看著他，她知道他問的是什麽時間。
兩人之間那種心照不宣，不需要言語就可以明白對方的心意。
她假裝輕松笑了笑，“夠，一個月時間，夠了。”
風聲吹了很久，蟬聲早已停止在夏末。
祁月青山的夜晚，秋濃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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